范士贵8964荷兰难民 Profile picture
正在荷兰申请政庇的六四难友、基督徒。A fellow June 4th victim and Christian who is applying for political asylum in the Netherlands. PayPal:@fanshigui963,微信支付宝收款码。
Jul 17, 2022 8 tweets 1 min read
那个时候逃出农村是我们的最大愿望,但是机会很少。那时不允许自由外出,几十年都圈在生产队一两里范围内。我十几年只去过很少几次吴集公社和马坪公社。去过两次沙洋都是步行几十里田间小路。在沙洋第一次看见汉江那么大的河,第一次看见轮船。轮船的喇叭声使我恐慌。荆门只是听说过,荆州只是个传说。 那时没有高考,最多读完中学就回家务农。只有极个别的先进分子能够被推荐上大学。我哥因为是学雷锋标兵被推荐上武汉大学的工农兵学员,但是他觉悟高,把机会让给了别人。后来还是被推荐上了沙洋师范,毕业后成为公办老师。
Jul 16, 2022 11 tweets 1 min read
童年最恐怖的回忆就是批斗会。生产队社员白天要出工干活,除了忙月季节,每天晚上都要开批斗会。小庙大队其它小队我不清楚,我们四队批斗的永远是富农范维银一家。我那时被共产党洗脑,痛恨阶级敌人。但是对范维银怎么都恨不起来。他们因为成分不好,干活非常卖力,毫无怨言。我内心还很敬佩范维银老人 生产队总是把最重的活安排给他。每天还要批斗他们。例如走在路上顺手揪几个草喂牛,牛也是公家的。就会被当成偷盗公家财务被批斗好几天。或者他们家人说过那块田曾经是他们家的,被人揭发,那是妄图变天夺回自己的土地,要被严厉批斗。老人家白天要干活,晚上要低头弯腰站在会场被批斗,真是叫人不忍。
Jul 15, 2022 6 tweets 1 min read
我记忆中,农民一年365天都在干活,从来没有节假日。农忙季节插秧或者收割,农闲季节修理水渠田埂。冬季都要到国家大型水利工地去干活。除了特别情况外,水利工地干活不仅没有收入,还要自己带米去生火做饭。家家常年备有像军人一样可以斜背在肩上的长条米袋。 除了忙月大家干活比较用力,水利工地固定土方任务必须完成没法偷懒。平时干活都是磨洋工,混时间。有次小庙四队全体社员一起修整队里的下仓库的禾场,一个星期没有搞完。队长过来了就假装忙着,队长不过来就闲聊。其实这点活一个人半天就干完了。
Jul 14, 2022 5 tweets 1 min read
我小时候尽管身体瘦弱,但是稍大一点就要参加生产劳动。3年级之前要做一些放牛、捡稻穗、捡棉花等轻活,3年纪开始每天都是上午上学、下午在生产队干活,你如果不干的话就要扣父母的工分。忙月的时候,无论是插秧还是割谷学校都要放忙假,全时间参与生产劳动。生产队分为男将组、女将组和少年组,都要做 都要做一样的重活。
插秧的时候一个人插6行或者8行,后退着走。我插的慢,常常小伙伴远远的把我落在后面,他们帮我插几行,最后我一个人关在空档里。每次插到地头,腰疼得直不起来,坐在田埂上喘粗气。
Jul 14, 2022 6 tweets 1 min read
这几天回忆童年的艰辛,每天都要哭一场。除了心酸,就是愧疚。愧对父母,愧对哥哥姐姐。这几十年我一直试图改变我家的穷困,可是一直没有。
我兄弟姐妹5人。大哥程应华同父异母,比我大20岁,我没有出生他就出去当兵了。我哥说58年到60年大饥荒的时候,大哥为了让弟弟妹妹多吃一口, 每次从食堂打回稀饭后一口不吃,说自己吃饱了。后来大哥自己去水利工地找父母,在漳河水库做苦力找饭吃。我长大后,过年跟大哥去给奶奶上坟,他都会爬在奶奶坟上哭很久。他说小时候我爸把他妈打跑了,都是奶奶养活他。
Jul 11, 2022 4 tweets 1 min read
我童年最惨痛的记忆就是挨饿。饭菜没有油水,经常野菜煮稀饭。肚子撑的像青蛙,还是饿得难受。每天父母上工后,我就在家里把所有的坛坛罐罐一遍遍搜索,看能否找到一口吃的。有次头朝下栽进米缸里出不来,一直等父母回来才把我拔出来 。 家里找完了,就去外边在田边地角寻找,就像寻找虫子的小动物,看看有没有嫩草根野葡萄,吃的满嘴泥。有次看到邦福瞎子的菜园里长出一个黄瓜嫩芽,我赶紧用叶子盖上,怕别人看见。每天去看一遍,几天之后忍不住摘下来吃了。以后几十年,我常常梦见在野地寻找瓜果,醒来满嘴馋涎 。
Jul 11, 2022 4 tweets 1 min read
我妈怀我的时候大饥荒刚过,疾病缠身。我妈上厕所,把我生在粪桶里,我差点被粪水淹死。我妈没有奶水,只好把我送给别人 。后来我妈舍不得,又把我抱回来,磨米糊养活我。我小时候天天都在病痛中,天天处于饥饿中,多次处于死亡边缘。我身材矮小,9岁才上学。没想到我还能活到将近60岁,真是个奇迹。 我们一家没有留下合影,父母一张照片也没有。我妈白天要在生产队干活,收工后还要缝补浆洗,晚上还要纺线织布,从来没有休息过。有次放牛被牛攻击,伤了脊柱,90度驼背,一直到死 。多少次梦见老母亲,我都哭醒。信主后,我还为死去多年的母亲祷告,希望上帝拯救她进入天国。
Jul 9, 2022 5 tweets 1 min read
昨天有网友提起聂树斌案,认为给他平反是错误的。这位朋友一直很关心我,为我家出谋划策,我不愿跟他产生冲突,免得有人说我不知好歹。可是我多年关注冤假错案、关注上访人群,对那些被共党司法系统逼迫摧残的当事人格外心痛。公检法的残暴黑暗无法用言语形容。对于所有涉案人员,无论原告被告,他们都 ,无论原告被告,他们都会把你搞得倾家荡产家破人亡。
那些刑事案件,特别是重大刑事案件,几乎都是打出来的。即使是抓到真凶,也不知冤枉了多少不知情的疑犯才搞出来的。很多被抓的人完全是假的,是因为被折磨的生不如死被迫交代的。即使他们知道被告是冤枉的,也一定要把案子做实,自己伪造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