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于1981年的埃及建筑师M
走进大英博物馆。
看着人流涌入古埃及展厅,
M拿起自己给大英博物馆的礼物,
一个二十世纪的埃及缝纫机,
突然忍不住笑起来。
百分之七十的访客到伦敦去看
古埃及的文明,而现代埃及,
似乎显得更久远,更苍凉,
仿佛已经退出历史舞台。
主麻日集市每周五举行,
整个集市绵延几英里,
集市的这一边是高架桥和公路,
另一边是开罗最古老的墓地之一
---死亡之城。
图为2015年10月,死亡之城,一个睡在墓地里的男子,
他席子后面的一居室小屋或许是由灵堂改建。
就是这么一个住在墓穴里的拾荒人。
当时,M漫无目的地在集市上闲逛,
一个淡绿色的,不显眼的的缝纫机被摆在人行道上,
似乎在默默地等待什么人。
M打量着缝纫机,上面满是泥土,
突然意识到这台机器在讲述一个
关于埃及从20世纪中叶至今
的现代化转型的复杂故事。
有趣的是,
这个以古代美女命名的
针对当代女性设计的家用机器
却是军事政变的产物,
由埃及军方制造。
1952年,埃及军人发动“七月革命”,
推翻了法魯克王朝。
军队包围王宫,法鲁克一世退位,
军队鸣21响礼炮为国王“送行”。
当晚,法鲁克抵达意大利。
革命成功,君主制被废除,
埃及成为共和国。
政变中只有2人死亡,11人受伤。
图为埃及末代国王法鲁克和皇后娜丽曼。
放在当时的大背景,如“50年代埃及女性文盲问题”,“后殖民时代,支持国产”之下,变得更有趣。
M还给大英博物馆带去了
一个阿拉伯文的打字机
和一个红白相间的收音机。
是在1899年由叙利亚艺术家和发明家
Selim Shibli Haddad设计的。
1914年,第一部阿拉伯文打字机在埃及产生。
从木乃伊到罗塞塔石碑,
从马姆鲁克时代和奥斯曼时期,
但埃及的故事似乎还停留在昨天,
“开罗作为国际都市的崛起”
似乎并不在讨论范围内。
“希腊人是怎么看待自己的祖先的?
那些异教神祗和大哲...”
“意大利人是如何在后法西斯时代
建设一个商业化同时富有文化气息的罗马?”
图为一本埃及20世纪的”住房和花园设计”杂志
一个科普特埃及基督徒说,
“我是一个埃及人和法老的后裔。
仅仅是拉伯语把“法老的后裔”和阿拉伯人联系在一起。”
图为科普特教堂里的一对新人
埃及穆斯林和科普特基督徒都不是阿拉伯人。
数百年的被波斯统治的埃及,
数百年的被希腊统治的埃及,
数百年的被罗马统治的埃及,
数百年的被阿拉伯和突厥统治的埃及,
只给埃及带来了15%的外来血统。
但他们可能是文化上和语言上的。
图为埃及Fayoum绿洲出土的公元2世纪的埃及木乃伊画像
特别是在阿拉伯民族主义总统纳赛尔执政的时期。
从泛阿拉伯主义非常活跃的后革命时期至今,
“阿拉伯人”这个词在不断改变,
21世纪的埃及,阿拉伯身份也开始消退,
这在年轻一代中尤为明显。
图为开罗的一处涂鸦
“阿拉伯人”一词用于指海湾国家的人。
“我们有数千年的历史,文化和文明。
他们只有石油桶....”
似乎是一个埃及人常常挂在嘴边的唏嘘。
图为2013年1月24日,在开罗的Tahrir广场附近画
反对“穆斯林兄弟会”涂鸦的人。
侧重于伊斯兰教和阿拉伯历史,
很少或根本没有关注埃及基督教的近两千年历史。
这种教育制度产生了一代又一代
对从法老时期到阿拉伯入侵之间的时期
毫无印象的埃及人。
可能是一个非常浪漫的想法,
但试图倒转历史似乎是徒劳无益的。
或许,埃及人可以为
他们所有的遗产感到自豪,
即使他们不把自己看作是阿拉伯人。
埃及阿拉伯语已成为一种相当独立的语言,
在任何其他阿拉伯国家都可以被立即识别出来,
还有,唯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阿拉伯文作家是埃及人。
图为埃及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Naguib Mahfouz的书籍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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